第五章永生大誓（1/ 2）

时至晌午，一行人一路有惊无险的出了密林，攀上了那一线山路，彭山身上，黑亮的兽皮衣沾满了鲜血，腥气扑鼻，背上一颗硕大的狰狞兽首，滴落着鲜血，随着他的脚步，在地上留下了一条血路。

他粗犷的面庞上一对虎目，微微泛红，杀得兴起，竟是隐隐有些狂躁起来，不仅彭山如此，随着他的十几人，个个背上都有一颗兽首，血色染衣，有的人身上还带着伤，草草处理一下，那身上的血红却不知是他们的还是斩杀的凶兽的。

一路击杀的凶兽很多，大多是因血腥味引来的，可这群汉子却依旧背着血淋淋的兽首，这些都是新鲜的祭品，是要献给他们伟大的神祖，苍神的。

林溪在中间，被彭鹏紧紧的拉着小手，限制了自由，其实在经过了密林后，林溪的小心肝早就骇的将要停止了，他哪里还敢乱跑。

村外不是村中，这句话，深深的印在了林溪的小心灵里，幼小的他懵懂的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。

山峰很高，是苍族小村落附近最高的山峰，攀上这座高峰，大地一览无遗，白云蓝天，茫茫林海，沟壑群山，呼呼的风声中，参杂着骇人的嘶吼，呜呜呜，立在山路上，似乎身处群群凶兽的包围中，空旷的天际间，似乎随时都会跳出一只嗜血的凶兽来。

林溪小脸苍白，紧紧地抓着彭鹏的衣角，大眼扑闪，警惕的四顾着。彭鹏就要好得多了，知道那声声嘶吼是大风带来的，那发出嘶吼的凶兽也不知在多少里之外，他只能时不时的拍拍林溪的肩膀，以示安慰。

路得尽头，一座破败的神殿孤零零的耸立着，石柱撑顶，才使那破败的殿顶不至于掉落在地，却也漏了大洞，四周茂盛的古木，枝桠繁多，有的缠绕住了神殿，顺着顶部破洞探了进去，看起来就像是这古木将神殿顶戳出了个大窟窿。

这座苍神殿是遥远的时代，苍族举族搬迁至此，择地建立的，当年的苍族即使没落，却也有时时修缮神殿的能力，可随着时光变迁，苍族越来越弱，近代来，已经到了唯有与异族通婚，吸纳外族，才可维持本族不灭的境地。

如今的苍族以不配称之为部族，族人混杂，姓氏杂乱，血脉以不在精纯，人口才百户左右。

建立苍神殿用的石料是大荒山脉中有名的润金石，以现在苍族的底蕴，根本就买不起，且那有润金石的大部族，深入大荒山脉，凭苍族现在的实力，即便是举族迁徙也未必到得了，更别提，小村中能有多少人会跟着苍族人去疯。

因此，苍神殿年久失修，残垣断壁，处处透漏着岁月侵蚀的痕迹。可苍神殿虽然残败了，不远的苍族小村落还是年年都会来此，祭拜神祖，祈求神祖护佑。

林溪随着彭山一行人进了苍神殿，他好奇的四处看着，润金石在阳光的照耀下，反射出七彩光芒，绚丽夺目，为这破败的神殿添上了一抹神秘，奇幻。

苍神殿天顶是由九根巨大的润金石柱撑起的，如今，前端三根石柱倒塌，神殿破破烂烂，连顶都没了，地上碎石遍布，小小的润金石碎块映着阳光，射出七彩光芒，闪亮如繁星。

在苍神殿的深处，六根石柱依旧矗立着，即便有的石柱已经遍布裂纹，却还能够撑得住，没有倒塌。在那中央，是一尊男子雕塑，高三四米，一袭兽皮衣加身，持着阔刀，内蕴润光，流转不息，让这石雕似乎有了生命，栩栩如生，睥睨四方，自有一股威势散发而出。

“放下祭品。”

彭山满面肃然，指挥着十数人恭敬地放下祭品。那祭品是一颗颗血淋淋的兽首，皆是来时路上击杀的凶兽。祭祀神祖与平常的祭祀不同，为了显示诚意，祭品都是新鲜的，甚至隔夜的祭品都不行。

“神祖护佑。”

由彭山领头，一个个都虔诚的跪伏在地，神殿中整齐排放着一颗颗血淋淋的兽首，空气中充斥着浓烈血腥味，血气冲天，彭山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，古怪的语调让这气氛更加诡异。

林溪还是第一次祭祀神祖，以往，每年一次的祭祀神祖都是由老**带头，领着村中壮年，像他这样的娃娃，村中的妇女，老人都是从不离村的。其实，这路途虽然不长，可却是充满了危机，老**又怎会冒险带着老弱妇孺出村呢。

彭山念着念着，身体俯的更低，几乎贴地，就听他大声的念道：“神祖护佑！我族昌盛！请保佑我族族人，在这大荒之地占得一席之地，族人繁衍生息，运道长存！”

“林溪，快点，该你了。”彭鹏捅了捅一旁的林溪，低声道。

“啊？什么啊？”林溪睁着大眼，茫然道。

彭鹏急了，连忙催促道：“就是来时路上教你说的啊。”

“唔...”

林溪迷糊着摸摸小脑袋，依旧是一脸的迷茫。彭鹏见状，急的脸都红了：“你...你该不会忘了吧。”

“啊，我想起来了！”好在，林溪脸上的迷茫很快消失。

“快说，快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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